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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水蘊飛目送他上樓。

    就那臺階，他是怎么著也上不去的。

    就是平日里，他叫一聲人也就出來了。

    搞不好，人是都出去了。

    吃完飯，散步。

    是水淼淼和何平愛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水向民也會偶爾走一走。

    所以他不擔心。

    過去餐桌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那道菜。

    因為搭配在一起的關系，色彩看著都漂亮。

    吃起來應該是不錯的。

    還有就是，也不知道，有沒有何東和水淼淼做的那種味道。

    媽媽般的味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何東上來樓，看到房間里的燈開著歸開著。

    是真沒人在。

    直到他想著下樓看看，發現另一邊的房間里，敞著的門縫里，有人。

    “段娟，你這一走是一了百了了，留下兒子女兒，都叫我一個人照顧著。原本想著還好，畢竟是我的孩子，可后來你一走，蘊飛就跟變了個人似的，極端，暴躁，難伺候…”

    “有時候我這個做爸爸的，完全想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。今天吧，我突然又覺得他可能還有點救……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他自暴自棄，說他不知上進，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，突然對做飯感了興趣。”

    “看著他認真跟何東學，我突然就想起來你活著的時候了…”

    “那時候，蘊飛最愛跟你在一起。你做什么也愛跟著學…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？”

    水向民手里的白色帕子，擦拭著相框里面。

    撐著傘站在桃花樹下。

    穿著張揚的廓形衣裳，高腰褲的時髦女人。

    女人眉眼精致，下巴瘦削。

    時尚又漂亮。

    仔細看，水淼淼是有七八分像的。

    但是在性格上。

    兒子水蘊飛要更像一些。

    水淼淼隨他。

    “你要活著多好。我們兒子，肯定不跟現在似的。你總是勇敢的，想做就去做，從來不喜歡隔夜。”

    “蘊飛像你。”

    “現在也不像了…”

    “不愛出門，不愛跟人接觸…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不知道，他是怕人問起腿的事情？說起腿的事情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這些年沒有不順著的。唉”

    說到跟兒子水蘊飛的相處，水向民現在都是發愁的。

    “咳咳”

    何東故意發出來咳嗽聲。

    水向民抬的頭。

    “誰？”

    何東推開門往里走。

    “我說到處沒看到人，原來叔叔在這里。”

    水向民寶貝似的把相框放好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咋，蘊飛他…”

    “他炒好了菜，想著找人嘗，結果家里沒人。”

    何東遺憾的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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